選舉就是要到候選人家門前喝酒啦!金馬獎最佳導演《哈勇家》,用原住民幽默拍出部落選舉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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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勇家》拍出原住民家庭緊密的感情與文化矛盾)
金馬獎導演陳潔瑤,拍出祖孫自然情
導演陳潔瑤從第一部電影長片《不一樣的月光》開始,便堅持尋找適合的素人演員來演出。相較於之前的作品《只要我長大》,要讓三個泰雅族的小朋友變成麻吉的情感,這回要讓近10個幾乎是素人的演員變成一家的演出,更是高難度的挑戰。到故事從家中最受疼愛的小孫子以諾開始介紹哈勇家族可愛的一家人。以諾媽媽小薰則是完全去褪去明星光環,成為部落婦女,卻毫無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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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勇家》素人演員演出祖孫自然互動。)
深度田調,拍出部落中令人拍案叫絕的選舉文化
《哈勇家》英文片名是泰雅族最重視「GA GA」,在電影中的阿公便一直依循「GA GA」的原則生活,但現代生活有時不免和傳統精神產生衝突,讓哈勇一家從土地的糾紛衍申到家人的情感都受到考驗。
巧合的是,導演陳潔瑤也將部落選舉一事放到劇情中,她表示在進行劇本田調時,很多長輩都覺得選舉是外來的制度,也是破壞部落和諧的因素之一,「我本來覺得加入選舉,有點太政治化了,自己有些反感,但更深入了解後,發現選舉在部落裡是一種很特別的文化,便決定放到劇本中。」沒想到,《哈勇家》在上映時,也遇到台灣正陷入一片選舉熱潮之中,讓她笑說真的是意外的巧合。
(《哈勇家》拍出部落吃吃喝喝的選舉文化。)
電影中了真實呈現部落中各種選舉造勢的方法和文化,像是部落的選舉就會一群人聚在候選人家門前庭院吃吃喝喝,營造人氣很旺的感覺。而以往大家避之為恐不急的酒鬼,在選舉期間都變得受歡迎!可以到候選人家喝酒,畢竟酒鬼也有投票的權利!而其中一段在狹窄的道路上,尋求連任的現任鄉長和競爭對手哈勇家的巴尚雙方在一場濃霧中,狹路相逢,互不相讓,相互叫囂,畫面和氣氛都很特殊,對嗆的內容還很有趣,充滿了原住民的幽默感,讓觀眾印象非常深刻。
陳潔瑤表示是進行選舉的田調時,很多人提供出乎意料之外的想法,像是部落很多巷子很窄小,「他們告訴我真的遇過兩台競選車在單行道對向相逢,到底哪方要退,都不可能退,因為退了就不吉利,那時覺得很有畫面,便安排到劇本中。」
但拍攝當天被濃厚的霧氣圍繞,幾乎看不清楚對方,陳潔瑤展現調度功力:「我本來預想在一個很乾淨的天氣下拍攝,可是霧就下來了,但我覺得非常特別,如果看不見彼此,在霧裡叫囂,有著很獨特的氣氛,便決定搶光拍攝。」
素人演員即興發揮 ,演出選舉火藥味
陳潔瑤表示劇本並沒有設定雙方人馬叫陣的內容,全靠演員臨場自由發揮,像是火藥味十足的台詞「死路一條」、「回頭是岸」等話語連番上場,讓工作人員都笑哈哈,「大家都知道要趕拍,雙方互相激發,便講出這些很有趣的台詞,我也覺得吵得內容真的很好笑,而且在氣氛很特別的狀況下,真的是很精彩的一場戲。」導演透露《哈勇家》的演員群們真的很會想台詞,「之前練習排演時,他們就依照自己的經驗去表現,那些台詞都很好,不太需要指導,告訴他們是什麼情況,就知道要講什麼話,真的很厲害。」
拍出寫實動人的家庭生活
比如:家中兩個兒子有矛盾時,你該挺誰?全家人盡全力支持你去做一件事,但是失敗了,如何面對?20出頭就懷孕回鄉,怎麼面對爸媽?或男主以為女友只是幫你辦個party,結果後來發現那竟然就是一輩子一次的婚禮......看似荒謬卻又有可能發生的情節,在這部片中被導演以幽默也溫柔的方式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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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詹珍妹第一次演出,即拿下金馬獎最佳女配角。)
75歲素人阿嬤拿下金馬獎最佳女配角
當中一頭白髮的林詹珍妹自然的演出,讓許多觀眾大呼驚艷,多場感情戲都不著痕跡卻又非常感人,難以相信這是她第一次演出。
身為部落教會的長老,阿嬤自帶的氣場非常強大,拍攝現場工作人員都叫她「女明星」,導演陳潔瑤表示阿嬤每次的拍攝感受都是真的,所以她都會說明不能拍太多次,情感就會沒有了,林詹珍妹表示都是要發自內心的感覺再演出來,「電影故事很貼近我的生活,我有真實的感受就可以演出來。」
小薰笑說阿嬤很重視自己每一次的演出,有時為了換鏡位,需要再演一次,阿嬤會問:「是有誰沒有演好嗎?讓大家都很戰戰兢兢。」
《哈勇家》中的大兒子投入選舉的劇情,同樣是阿嬤林詹珍妹經歷過的生活,她表示當年老公也曾經投入選戰,如劇情一般,全家投盡人力財力的幫忙,最後老公落選,家中還因此欠下很多債,和《哈勇家》的故事很相似。導演陳潔瑤表示阿嬤之前試鏡時,並沒有說過自己有這段經歷,直到電影殺青了,才和導演聊起這段往事,讓她表示難怪她的演出可以如此自然,因為是真正的生命經驗。
(《哈勇家》導演希望藉由這部電影,讓部落女性、小朋友們,都能盡情展現自我。)
金馬煙火之後,阿嬤要回家採蘋果了!
《哈勇家》首周上映時,出現爆棚好評,在上周六金馬獎頒獎典禮的強力曝光加持下,全台票房穩定成長,目前累積800萬的成績。首次演戲的素人演員林詹珍妹獲得最佳女配角的肯定,讓她大感意外,也非常開心,她的部落更大放煙火慶祝,她開心的表示是張艾嘉頒獎給她,讓她非常感動,要在家裡找個好地方,好好收藏獎座。
但最可愛的是她見到心中的「歐巴」韓國演員鄭東煥,兩人在金馬入圍酒會及金馬典禮後台都有碰到面,更聊了幾句,讓她心花怒放,但在金馬獎的興奮之後,阿嬤生活回歸平靜,一心念茲在茲的還是在環山部落的果園要收成了,要回家採蘋果。
導演陳潔瑤在金馬獲得最佳導演,成為台灣首位獲得此獎項的女性導演,她說:「我是一個泰雅族的導演,在我們以前的文化裡,成年的女性應該要會織布,但是我不會織布。但我很幸運的是,在當代我可以用電影代替織布來講我的故事。」更鼓勵部落的小朋友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表現部落的精神和價值,可以盡情展現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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