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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清祥專欄】你的孩子真的「會聊天」嗎？如何觀察是否有自閉症？魔鬼就在細節中

2024/04/10

駐站專家自閉症醫生專欄區

如何觀察孩子是否有自閉症？除了會不會聊天，使用的詞彙、與人互動的種種細節，也是觀察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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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接受了一個自閉症診斷訪談（ADI-R）認證的培訓。因為有時我們在診間聽家屬描述孩子的情況，卻無法有系統地釐清這些症狀與疾病之間的關聯性。然而，ADI-R能提供很好的架構和方法，分析孩子的症狀是否需要多加關注。

一開始，我只是想讓晤談更加言之有物。不過，聽講過程中，我不斷頭點如搗蒜！原來我們家小哥一些看似正常的行爲，在運用這個工具分析後，背後都有一些問題，令我深刻體會到：「魔鬼藏在細節裡」。

自閉症

首先觀察孩子的語言範本

自閉症診斷訪談（ADI-R）首先會詢問家長或照顧者，有關孩子語言與溝通功能的狀況。

語言和溝通功能與孩子的行為問題有高度的相關性。如果孩子有明顯的語言表達問題，我們通常能夠很快地察覺。但從許多家長的描述來看，許多高功能ASD的孩子，其實都非常能言善道。因此，我們可以先試著觀察孩子的語言範本，例如：他們能不能準確使用「你、我、他」的代名詞？會不會使用許多新詞或特異詞，講話的語調、音量、節奏、速度是否異常？這些都是較容易被發現的蛛絲馬跡。

你的小孩「會聊天」嗎？

很多家長或許都覺得小孩很會聊天，但如果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呢？家長要注意的是，聊天有兩種，一種是相互對話（conversation），可以一來一往，不只是回答問題，還會對彼此的內容進行評論；另一種則是社交性口語表達（閒聊small talk or chat）。比方他會問：你覺得今天天氣如何？好像要下雨了？你看起來好像很難過，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很多人會誤以爲有社交互動障礙的ASD孩子都不太會聊天，其實不然。對有興趣的事或知識性的內容，他們往往很能聊，完全不會讓你覺得有問題！所以，當你問父母：「你的小孩會不會聊天？」往往會得到肯定的答案。

聽完這段話，我不禁莞爾一笑，我確實常常期待小哥來找我閒聊，問一下我今天的心情如何，而不是來找我討論他喜歡的知識內容。

所以這類的孩子會交談（conversation)，但不會進行社交性的對話，談話內容往往也會令人覺得冷漠、缺少點人性、缺少點感動。這時，爸媽可能就要特別注意了。

自閉症

側面觀察孩子與他人互動

自閉症診斷訪談的第二個觀察，則是可從孩子的社會發展與遊戲的情況，了解孩子的互動情形。比如：眼神是否接觸？能不能以微笑、用不同臉部表情與人互動？孩子是不是能使用非口語的手勢，比如用姆指比讚、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表示安靜或飛吻等。這也是爸媽需要觀察的地方。

孩子是否願意分享？

此外，我覺得還有一個系列的問題非常重要，那就是：詢問孩子是否有展示的意圖，這是取得彼此共同注意力的重要動作。而在展示之餘，孩子是否會分享？

分享，可分爲物品跟樂趣。比如有人喜歡分享音樂，這是一種樂趣分享。至於我兒子小哥，樂趣分享比較侷限，也不知道要如何表達。因此，他雖常常讓我看他的樂高作品跟圖畫，也很喜歡籃球，但卻從來不曾邀請我去看他打一場球或比賽。

孩子對「人」感興趣嗎？

也可以從孩子友誼跟交友中觀察：他會不會對其他小孩有興趣？別人接近時有什麼反應？怎麼玩團體遊戲？有好朋友嗎？互動情況如何？會不會跟朋友過度親密？是否會過度模仿別人等等。

這裡有個很生動的例子發生在我們家小哥身上。他有一個「唯一」的好朋友（他也不需要太多朋友）。但有天，小哥要跟大家分組打槍戰，卻沒有選擇跟好朋友一起同組，還在比賽中拚命對他射擊！朋友回家後就非常沮喪，抱怨小哥這樣做讓他很傷心。事後，我問小哥為什麼？他說：「因為我跟他同組不會贏啊！我要跟強的人同組！」這就是ASD小孩的友誼！有時，在社交上會偏向功能性導向為主，然而，這跟友誼是不衝突的。